文 | 谢祖墀

2022-08-22

在麦肯锡公司（McKinsey & Company）的时候，公司的奠基人马文・鲍尔（Marvin Bower）经常提醒我们对客户保密（client confidentiality）的重要性。他强调，咨询顾问是受到客户的委托的，因而他会将许多他们重要的资料与顾问分享。这些资料从客户角度来说是具有高度保密性的。所以在每个项目之前，我们都会与客户签署「保密协议」，确保咨询顾问履行法律责任，不会将客户相关信息透露给第三方。

保密是咨询顾问的重要操守

因此，咨询顾问不应该在未得到客户批准之前，向他人透露客户的身份、顾问所参与的工作情况及它的性质。当在介绍自己的工作时，咨询顾问只能说以下类似的话：「我们曾经为某行业某大型生产商做过战略规划的工作」。不可以透露客户的名字及项目具体的内容。

当然，在实际的操作中，有些咨询顾问会违反这些原则，但总体来说，在麦肯锡，绝大部分同事都会遵守这样的原则，严格执行对客户的保密协议。后来在波士顿咨询（Boston Consulting Group）和博思艾伦咨询（Booz Allen Hamilton）（后改名博斯公司（Booz & Company））工作时，情况亦都如此。

在中国内地，30年来咨询行业的发展很快速，除了国际定位较高的咨询公司来到中国市场，另外的其他所谓或自称「国际」的咨询公司亦一样会来。同时，还有一大批形形色色的本地咨询公司或某些自称是做管理咨询的人参与。

据我观察，在中国，咨询顾问们对客户的保密性并不重视，甚至经常会通过标榜自己曾经为某些企业做的具体项目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默默为客户解决棘手问题

数年前，有一次我与某私董会负责人见面的时候，他跟我说一般来他们私董会讲话的咨询顾问都会标榜自己曾经为「某某（指名道姓的）公司咨询过」；某些人更自称是某公司的「军师」，甚至在日常沟通中，经常提起不同客户的名字（names-dropping）作为他们的惯常沟通技俩。

事实上，这种情况在中国非常普遍，只是不同人做的程度不一样而已。最近，某公司发布公开声明表示「我公司与某某无任何关系」的情况就算在中国都比较罕见。在国际层次上，这种新闻更是令人不可理解的。

咨询顾问工作是一份「专业」（profession），在这专业里顾问工作的首要目的是为客户解决他们棘手的问题。除了得到客户的认可，顾问应该站在客户的背后，默默为客户工作，为客户提供思想上的领导和解决问题。最优秀的顾问是除了客户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他们协助了客户。

咨询顾问是一份以价值观为本的专业，从业者们必须明确和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和贯彻笃行。咨询顾问是一份很有意义的工作，需要从业者遵循相关的原则，同时追求在思想层面的不断进步，这样才会推动中国咨询业和知识分子水平的提升。